Wendyjae

圈地自萌小透明

【台诚ABO】年轮(八)


(八)

卷着风的几鞭子抽下来,明家大姐揉着甩的生疼的胳膊,

“明大少爷,清醒些了吗?”

“明楼,从来没有糊涂过。”明楼正了正身子,对着祖宗牌位跪的笔直。

“你别拿什么‘曲线救国’糊弄我!你知道外面在说什么!说我们明家人当了汉奸!明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工厂都要罢工了你知不知道啊?”

“那我还真没听说,”明楼听着大姐情绪激昂,眼看着鞭子又要摸起来,赶紧服了软,言辞恳切,“大姐,明楼自小受姐姐教导,您是知道我的。”

明镜气恼的把鞭子摔的巨响,吓得明楼又一个激灵,她的亲弟弟,她本应该是最了解他的,但是这几年在国外不在身边,现下外面又把明家这大汉奸骂的狗血喷头了,她想信他,也要拿出证据来。

“我这里有两箱货,被压在吴淞口了,需要特务委员会的通行证。”

“大姐,您早说呀,您看您这求人办事——哎呦!”

明镜看着明楼那嬉皮笑脸的样子,压不住怒火上去又是一鞭子,“我这是在求你吗?!”

“大姐息怒!息怒,我马上签字。”鞭梢扫到了明楼的脖子,留下一道血凛子,打人不打脸,明楼狼狈的举手护着脸,起身去拿通关信函。

“跪着签!”明镜把那两页纸摔到明楼面前,“当了汉奸,只配跪着签。”

“……”明楼蜷着身子委屈的签了字,鞭伤说不上疼却火辣辣的,大姐也就揍他的时候下得去手。

明楼签好后,恭敬的呈给大姐,“大姐,你总得告诉我,这两箱货物,是送到哪的吧?”

“……”明镜拿过后仔细查看过,迫在眉睫的事儿解决了也不那么生气,再看看脖子沾血的弟弟,稍微也是有那么一点点心疼,带了点试探的,“送往,抗日统一战线。”

“嗯,好事,大姐小心。”明楼颔首,顺了大姐的意放出些实话来。

“那…你是…重庆的人?”明镜凑上前,小声的询问。

“我是中国人。”明楼安抚的对着姐姐笑笑,点到为止,不能更多了。

明镜看着弟弟毫无犹疑的坚定目光,心下明了,明楼有自己的抱负,她虽然担心,却也是为弟弟自豪的。

明镜收身,把鞭子齐整的放在案台上,软了语气,“你我是管不了了,明天开始自己去上班,阿诚留在家里。”

明楼感激姐姐的体恤,但是让他撇下青瓷同志,他的本职工作可没法进行了。

明楼没说话,眼巴巴盯着大姐。

“你看我也没用!”明镜想起下午厂里司机不小心落在车上的小报上那些嘲讽阿诚的字句,气就不打一处来,“你自己在做多危险的事你自己心里清楚,没必要拉上阿诚,你这是爱他吗?你这是害他!”

“大姐,阿诚也有自己的信仰。”明楼知道,以大姐对阿诚的疼爱,这事没法蒙混过关。

“什么信仰呀?他能有什么信仰呀?”明镜怒言,“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什么性子我能不清楚吗?”

虽然说抗日救亡,为国斗争是为己责,但是她家的孩子什么样她最知道,阿诚对进步思想兴趣缺缺,报纸从来都是随手翻翻,一本《国富论》抱着能睡一个月份的午觉,书签位置也未必能变几页,随手抓起本杂谈小说倒是能津津有味的看上半天。

现在明楼言之凿凿的谈阿诚有“信仰”,简直瞪着眼睛说瞎话!

“他的信仰就是你,他的信仰就是服侍明家,我知道,你想说这些年你们在外面接触了新事物,阿诚长大了,思想进步了,”明镜截过明楼想要反驳的话茬,苦口婆心的,“但是他敬你、爱你,你怎么忍心让他陪你涉险?”

“抗日这么危险的事,他一个坤泽怎么能做得好呢?”

大姐一句“抗日”已经把话挑开,明楼也没心再继续玩文字游戏。这些年在旁人眼里,阿诚一直在他身边,“阿诚是明楼的坤泽”已然不容置疑,就连大姐,逢年过节的时候也会提点他一两句,话不深说,无非是还忌惮着他和阿诚介怀当年的事,替明台觉得愧疚。

明楼攥紧了手,如果说之前这些年对这一误会的默许,是因阿诚脱离他的掌控,加入了共产党,后又前往伏龙芝受训,这些年沾满鲜血的双手,再没法去牵明家天真单纯的小少爷。让明台做一个专心搞学术的学者,远离政治,简单平安的过一生,是明家人的愿望。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身为明家大哥,即使他心疼阿诚,也只能对现实妥协,于私为了明台,他不会违背阿诚的意愿点破阿诚的心思,于公为了革命,阿诚和他是彼此最好的伪装。

然造化弄人。谁又能料到,一直被全家人捧在手心里宠着的明小少爷,竟是也踏进了这波涛汹涌的谍海,甚至在王天风的教导下出类拔萃、技压群雄。

上峰指示,明台马上就要回到上海,接替毒蜂成为军统上海站的组长,如果说明楼之前的隐忍和欺瞒是为明台平凡安稳的度一生,现在已是毫无意义。

阿诚从小在他身边长大,即便他从未说过一句喜爱明台的话语,这孩子的心思又怎能瞒得过他,明楼抬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大姐,一字一句——

“大姐,阿诚的心里,从始至终,就只装着他的乾元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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